81. 侠之大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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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用过晚膳,天色已晚,赵嫣如招呼大家在岛上过夜。

入夜,微风拂过海面,带来了淡淡的咸味和桃花的清新香气。

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,洒下银白的月光,把整个小岛笼罩在一片宁静与祥和之中。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,发出轻柔的涛声,仿佛在低语着夜的秘密。

三个女孩年岁相仿,话语投契,此刻还在房间里头聊着知心的话,只感到相逢恨晚。

“下个月,我就要出嫁了。”赵嫣如看着窗外明月,没有一丝一点儿的欢喜,眼神中只有深深的无奈和失落:“我爹把我许配给一个蒙古王爷,叫什么察罕特穆尔,说他位高权重,家里又有钱……唉,到时嫁人以后,别说闯荡江湖了,就是在小镇上扮演女侠也不行了。”

“赵岛主,我心里有句话,也不知想的对不对。”苦儿握着酒壶,面颊红红。

“什么话?”赵嫣如端着一杯酒,一口干了:“你快说,我想听!”

苦儿遥望柔和月色,感慨道:“以前我也跟你一样,想闯荡江湖,想当一名行侠仗义的女侠。我出身寒微,武功也低,在外头与人交手,也是输比赢多。但我从来没有害怕过,因为我相信,只要有一颗侠义之心,不论武功高低,也不管别人是否知道我的名字,我也可以当女侠!”

赵嫣如哈哈一笑,道:“大侠怎么能寂寂无名呢?”

苦儿道:“自从我加入明教后,有些想法就改变了。明教中,有很多默默为百姓做好事的大侠,这些人只见背影、不留姓名,但每当百姓有难,就会看到他们的身影。我虽然只是明教中一个小人物,但我也有颗做好事的心。我渴望轰轰烈烈,但我也不介意一直默默无闻。也许终此一生,我也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。但只要我默默地做好自已的事情,帮助到亲人和朋友,帮助到身边的人,就可以心安理得了。”

晓芙眼眸闪动,对苦儿的话颇为赞同,也道:“我们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粒小小的尘埃,就算再有名气,再有成就,终究会被历史洪流无情地淹没。如果做什么都奔着名气而去,奔着别人的认同和赞美而去,并非发自真心,那么即使成为有名的武林高手,也不过沽名钓誉,称不上‘大侠’二字。锄强扶弱,匡扶正义,是发乎内心,如果只是为了表演给别人看,这样虚伪的‘大侠’,还不如不当。我相信,每个真正的大侠,都有自己对‘侠’的不同看法,而不是相互模仿别人。重要的是,你要遵从自己的心,你要活出真正的自己,你要做你想成为的那种人。”

苦儿道:“行走江湖,会遇到很多挑战和困难,有时也会因为江湖艰险而心生畏惧。但如果我们是真心想成为大侠,有坚定的信念和毅力,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。如果武功不好,可以坚持不懈,持之以恒地努力练习;若胆子不大,就告诉自己要积极面对挑战,勇于克服困难,那么胆量就能锻炼出来。再说了,大侠也分很多种,不一定要打打杀杀嘛。”

晓芙点头道:“没错。行走江湖,靠的不是拳头,而是心中的仁义和勇气。”

赵嫣如听罢二人所言,若有所思。

月影遍地,桃树婆娑,三人均想,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。侠之小者,也可为友为邻。勇敢地遵从内心,做自己喜欢做的事,并为之坚持不懈,活着就要活出自己的一番风味。

次日,苦儿他们便要离开了,赵嫣如洒泪拜别,送他们上船。

临行前,众人抱拳一揖,对赵嫣如说:“今次有幸得到赵女侠赐下宝书,实在感激不尽。日后战事稍定,一定会再来拜访!”

赵嫣如回了一礼,抱拳道:“好,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后会有期!”

海船扬帆而起,渐离渐远,赵嫣如悄立渡头,依依不舍,直至不见船影。

袁管家道:“小姐,这句‘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后会有期’,你终于能用得上啦。从前闯江湖的时候,你老说没交到朋友,现在终于交到了吧?”

赵嫣如破涕为笑,问道:“他们刚刚是不是叫我‘赵女侠’了?”

袁管家扑哧一笑,道:“是的,老奴也听到了。”

赵嫣如还是有点不肯相信,又问:“这不是你安排的戏目吧?”

袁管家认真地说:“老奴发誓,这绝对是真的!”

赵嫣如哈哈一笑,将脖子上的那串珍珠摘了下来,交给了袁管家,一甩秀发,昂然道:“从今以后,我再也不用扮郭女侠啦!”

※ ※ ※ ※ ※

军营的夜晚,静谧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
弥勒宗的帅虎营中,周子旺不停地踱步,有点心绪不宁。

如今大军已经包围了马尾礁,又攻占了那笼、红沣、合水、河阆四个分坛,整个康阳已是囊中之物。粮道也已经恢复,但为何仍然攻不下楼兰古陵,这让周子旺有些心情烦乱。

“马尾礁地形所限,我的天狼七星阵无法施展,该如何是好?”

“明教死守岛屿,有意拖延时间,到底意欲何为?”

“他们只守不攻,有如缩头乌龟,但僵持下去,于我军无益。我得想个办法,打碎他的龟壳……”

他自言自语,左思右想,终于有了计策!

在另一方阵营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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