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怨偶天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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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元璋挨打,那真是——雷声甚大,雨滴全无。

就这郑雯还心疼的又哭又喊,锲而不舍的上去拦,华长清借着个台阶就收手不打了。

偏偏华咏贞在边上阴阳怪气的搓火:“爸这皮带都没活动开呢,平阳看起来又要躺半个月吧,哪还考什么呀?”

华元璋暴怒,张嘴就要骂,被他妈一把捂住嘴,冲着二女儿呵斥道:“少呛两句!”

华长清不爽的眯起眼睛:“孽女,过来跪下,马上轮到你!”

华咏贞才不过去,她自打年龄翻过二十,就很少挨打了,就算是小时候,一家子姐妹都挨打,她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,拔腿就跑。

华长清气头上下手特重,她只管跑远了,当时追不上,这顿打大多就省了。

不像小五,天生榆木疙瘩脑袋,一说要家法伺候,她就脚底板钉钉了一样站着身受。要不是华咏章学习成绩还过得去,他们都怀疑这孩子智力有问题。

有时候打完了华长清也会觉得自己手太重了,但总归没打死,他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,孩子越打越听话。

华咏贞这次倒不跑了,大大咧咧的叉着腰:“爸,我都要嫁人了,往后能不能别老提家法什么的。”

“嫁人?”不用华长清问,华咏姝率先发出质疑。

华咏贞皮笑肉不笑的看过去:“对啊,我今天就是跟杨四哥商量婚事去了,他们家想尽快结婚,订婚就省了,两家离得这么近,老门老户的,谁不知道谁呀?爸,妈,你们说呢?”

如平地一声雷,华咏贞说完立刻就收获了全家的震惊。华杨两家本来就要走订婚礼,偏偏前几天杨四的操作,大家心里都没底,各自又有了新的计较。

郑雯没说话,看向孩儿他爹。华元璋想嘴欠,揉着屁股挨到痛处,先吸一口气缓缓疼劲儿。

华长清冷静了片刻,收起皮带:“杨家是找不到人来说话吗?轮得到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来说这话!”

华咏贞耸肩:“我只是提前吱一声,免得杨家来提亲你们觉得奇怪。”

她说完,又难掩得意的看向华咏姝:“大姐,我先结婚,你没意见吧?”

华咏章捏了华咏姝一下,对她轻轻摇了摇头。

但华咏姝没被打断,她忘不了今天收的字条:“咏贞,你再好好考虑考虑,我真的觉得杨四不行!”

“够了!你没完了是吧?你结不了婚,就也想我跟你一样?”华咏贞恶狠狠的说,她几步走近,眼中迸出令华咏姝受不住的恨意。

华咏章上前挡住华咏姝,神色平静的望向华咏贞:“二姐,先恭喜你,这么快就要和杨四哥喜结连理了,先祝你们俩恩爱白头。”

华咏章说完看着华咏贞面色缓和了几分,连忙笑着说:“大姐快高考了,精神压力比较大,我们是亲姐妹,她肯定是希望你找个如意郎君,对杨四哥挑剔些是我们娘家人的正常反应。”

华咏贞冷笑:“我看不像,你们还不知道吧?她自己被甩了,就想挖我的墙角!”

华咏姝有苦说不出。

华长清听了直摇头,脱口道:“不会的,你大姐要是愿意,杨四家早烧高香了。何况她和毅学的亲还没退呢!”

华咏贞听的一肚子气,伸手掏出口袋里折叠的信封,刚要开口,华咏章就一个箭步上前去夺,华咏贞躲闪不及,被她轻易得了手。

华元璋探头大喝:“什么东西?给我瞧瞧!”

华咏章猜测是第二封分手信,她给藏在冬衣的口袋里,衣服又叠齐了放在衣柜里,这都能被华咏贞搜出来了……

“小五!”华元璋颐指气使:“什么东西?我说话你没听到?”

华咏贞也不抢了:“你们当武毅学就写了一封信来分手?实话说,这是第二封!早就来了!”

眼看着华咏姝脸色变得难看,她才补刀道:“小五收的,她说你要高考,等高考过后再给你看。”

华长清赞许的点了点头。

但华咏姝已经眼泪噙在眶里摇摇欲坠了。

华咏章把信攥紧:“大姐,信收了我没拆,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试,高考对你来说太重要了,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。”

“也许,也许武姐夫提了分手又后悔了,来信给你赔礼道歉的,只是我不想你被打扰,所以才自作主张。”

“才不是!”华咏贞不装了:“信我看了,他就是要跟你分手,人家是城里人,沪城可不是咱这小地方。”

“二姐!”华咏章气的直跺脚:“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?”

华咏姝不说话了,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虚空,眼泪暴雨似的往下砸。

华长清拧着眉:“信给我看看。”

华咏章没说话,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,然后将信递给华咏姝:“爸,这是大姐的私人信件。”

华长清瞪了她一眼:“我的话不管用了?”

华咏姝抓住信,像极冷的人徒手抓了一块生火的热炭。

她眼带渴求的望向华长清:“爸,我想自己安静安静。”

一大家子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,只听角落里一直没加入战场的郑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华咏贞还想说什么,她以为这一仗她终于赢了,但是到最后她并不开心,反正预期的那种快活完全没有维持几分钟。

郑雯看她的眼神有点责怪,华长清的目光全跟着长女跑,华元璋对她做了个鄙视的鬼脸,真是欠揍极了。

华咏章?她的意见不重要,小孩没有人权,小女孩在华家根本上不了桌。华咏贞连眼神都没分给小妹。

华家就这么大,打个转两人就会碰面,华咏姝悲哀的发现,她连找个安静哭会的地方都找不到。

早些年,她们仨这屋连门都没有,就一块孔雀绿的粗布帘子,只能挡住上半个门头,还是家里姑娘年纪渐大了,难免要教点男女大防的常识了,家里才趁村里有家娶亲打家具的时候,托木匠给定了个薄门。

三姐妹平日里关门都是轻手轻脚的,这么薄的门板,一旦撞出个好歹来,人说不定会被打掉半条命。

华咏贞大大咧咧的走进卧室,看到华咏姝坐在床边,一动不动。

她心里觉得不舒服,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但是她这人素来不爱思考,全凭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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