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跨年表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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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断电话以后,舒玥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怎么也难以入睡,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悬着,摇摆不定,此种状态持续了已经两年了

她再一次翻身,面对宿舍的窗子。

窗帘的缝隙透出斑驳的月影,在过去的一段岁月里,她也曾是这样,辗转反侧许久,最后盯着窗外星光才含泪入睡。

后来的两年里,她自学心理学,不断治愈自己的同时,也在给温曜疗伤。

病好了,一切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,往昔似乎正在随风消逝,可舒玥不甘心……她想抓住这阵风,得到一个世间最温柔的回应。

太反常了,她很多年没有失眠了,今晚因为温曜,再度辗转反侧。

她恨自己不够勇敢,如果可以,她想要当着面大声问一问温曜——

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。”

这句话藏了太久,如果不是陈曦文今晚提起“告白”两个字,她几乎要忘了自己当年费尽心思找到温曜的目的。

她是有私心的,短暂的分别后,她想要再次找到温曜,并且说出那句埋藏了太久的话——

“温曜,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暗恋的回忆太久远了,也太艰难了。

星辰藏进云影里,月光清凉,暗恋的那个他就像躲起来的星星,够不到,又望不着,总在遥不可及的天际,闪闪发亮。

舒玥终于在内心挣扎中疲倦了,一觉到天亮。

翌日上午,她又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。

“喂,妈……”她接起电话,深呼吸了一下,没来由的忐忑。

早晨的第一个炸弹投在她脑袋上,她还没睡醒,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听着对面的动静,连呼吸都轻微了许多。

“学校都放寒假了,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?”舒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语气有些不悦。

“哦,我等陈曦文,她到了以后我们一起坐车回去……”

“大过年的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,你老是惦记别人干什么?人家回不回来和你有关系吗?”舒娟语气严厉,有斥责的意思。

“好了,我知道了,马上就回……”舒玥想挂又不敢挂断,她听着对面又训斥了两声,“我特别特别想你,学校氛围好,我多学几天,过几天就回去,好吧?”

总算是给母上大人忽悠过去。她睡意全无,起来收拾收拾去了学校附近的猫咖。

新的视频脚本还没写,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和活页本,开始罗列起视频大纲,从框架开始填充内容,她抱着一只蓝猫撸个不停,一坐就是一下午。

夜幕降临,城市披上灯红酒绿的外衣,车灯明亮,五彩斑斓的广告灯点缀在昏暗中,城市一点一点热闹起来。

某家高档饭店里,灯光照射着明亮的玻璃餐具,红酒杯清脆的碰撞和包间里的热闹喧哗显得相得益彰。

“温曜,这次联赛多亏了你,还有亚洲杯……就靠你了。”俱乐部经理何述端着酒杯,起身朝温曜敬酒。

温曜起身礼貌地碰了碰杯,重新坐下:“是NGU战队上下一起努力的结果,至于亚洲杯,我会好好准备。”

“你突然回来,电竞圈掀起轩然大波,我有点担心,你的伤……还有你的心里情况。”教练徐铠低头吃饭,冷不丁蹦出来一句。

“过段时间帮我约个心理测评吧,从俱乐部总部调一个心理辅导师来。”温曜道:“还有,咱们战队的队员,心里素质的确普遍不高。”

“确实,这种失误很致命。”徐铠点头赞同。

坐得老远的阿临闻言内疚,他起身要和所有人道歉,又被队友拉住坐下。

“不是针对你,我们战队的心理辅导师前不久刚退了一个,这个位置可不能空太久,应为心理问题造成的赛事失误事关重大,不容小觑,提前有所准备,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保障。”温曜语气平缓,此刻整个包厢只能听得到他的声音。

“对,温队说的有道理!”顾小九看着气氛逐渐不对,他首先打圆场:“咱们这次是庆功宴,都高兴一点,吃饭的时候,就别提工作了,事后再聊?”

所有人对视过后,纷纷笑了,拿起筷子大快朵颐,气氛也再次热闹轻松起来。

一顿晚饭,大家都喝高了,几个年轻人没闹够,大宣提出去唱K,平时累死累活训练的所有队员……除了温曜,都恨不得举双手表示赞成。

不过温曜没什么歧义,只是不爱表态。今晚开心,就任由他们胡闹。

教练经理都喝大了,两人搀扶着在路边打车,经理何述当时就口齿模糊的批了半天假,但是要求兔崽子们不要太晚回战队。

原城市中心开了家KTV,环境不错,现在已经快十一点,又是数九寒天,却依然人满为患。

几人找了一个空包厢进去,温曜一言不发,坐在最中间,听着其他几人在台上鬼哭狼嚎。

分明已经都是醉鬼,却又点了几瓶度数低的鸡尾酒。

温曜看着再次被服务员推着餐车送来的酒水,皱了皱眉:“你们要喝多少?别喝多了灌一脑子水,明天训练赛当‘人体描边大师’。”

Laura捧着麦笑了:“哈哈哈,顾小九,听见没?”

顾小九不经逗,他脸红了几分,局促地坐在沙发上,连忙摆手:“不,不会的。”

“别逗他了。”温曜靠在沙发上,皱了皱眉。

几人玩嗨了,继续鬼哭狼嚎。

“温队,阿玥什么时候回阳城?”顾小九相对安静些,他一个坐在一旁,喝着瓶桃子味鸡尾酒。

“最近吧。”温曜抬眸看他,瞳孔反射着包厢里闪烁的灯光。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
“呃……没什么,我是想问,她那个朋友……”顾小九把桃子味的鸡尾酒放回玻璃茶几上,发出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他脸更红了些,不敢看温曜的眼睛。

“陈曦文?”温曜叹了口气,抽出烟盒点了根烟,继续道:“她不是去国外上学了吗?应该也快回来了,你们之前的矛盾那么大……你,还放不下她?”

顾小九赶紧转过脸去,再次端起鸡尾酒一饮而尽,蜜桃味氤氲在空气中,带着甜腻而晦涩的气息。

“不说这个了。温队,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阿玥表白?”顾小九微不可查地抹了下眼角,过了许久才开口,把问题抛给了温曜。

“最近……”

台上几人跳累了,跌跌撞撞跑下来,一下子扑在沙发上,打断了二人的谈话。

温曜眼皮子懒得掀一下,兀自默默抽着烟,不再说话。

“温队,我们玩游戏吧?”一名队员开了瓶酒,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。

混乱之中,骰子卡牌不由分说都被端上来了,一群人吵着围坐一团。

“温队,来玩嘛!”Laura叫他,和身边人使了个眼色。

温曜摁灭烟头,微微起身,双手撑着膝盖,看着桌上的骰子和卡牌。

“玩什么?”他淡淡地问,听不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。

“轮流摇骰子,点数最小的,抽牌完成卡牌上的任务,很简单的,要不要试试?”大宣问道。

“玩。”温曜散漫地笑笑,他今晚喝了不少,否则是不会和他们这样闹的。

“破天荒啊!来来来,快洗牌!终于能跟温队玩……”一群人吵着开始洗牌,包厢里聒噪无比。

所有人围在一起人投骰子,一圈过后,轮到温曜。

所有人屏息凝神,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
温曜修长的手指拿起骰子,在桌上转动,骰子飞快地旋转,好一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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