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 添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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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不必担心,洗墨院不仅和母亲不对付,我和他们也不对付,”温眠见许氏这样,难免有些好笑,“以后阿瑶,我也断不会让她委屈。”

温眠方才那句话,就是在逗许氏。

她自认为,从落水之后,她的心思手段,都有所成长,但是为什么许氏如今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人。

不过这样也好,挺有趣的。

她倒是很羡慕温瑶,有这样的母亲。

温眠长得好看,但是不爱笑,平日里就算是笑,也是冷冷淡淡的,笑意不达眼底。

倒是如今,她在许氏面前笑了起来,如同冰雪初融,倒是让许氏晃了眼。

“咳”

许氏咳了一声,掩饰她的失神,“时候差不多,府里还有很多事情,我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
温眠送走今日落梅院的第二个客人,就收到了程夫人要带着程松月上门的帖子。

程松月有些日子没有见温眠,一进门就拉着温眠问东问西,倒一点也不像年纪比温眠大。

“方才我经过后花园,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子,你猜是谁?”

温眠心知她说的是谁,但还是满足程松月倾诉的欲望,“是谁?”

“你猜猜嘛!”程松月摇着温眠的手臂,“猜中我送你一套头面!”

“那我可能没有这个福气了。”温眠笑着打趣。

程松月放开温眠的手,背着手站起来踱步,清了清嗓子,道:“那个女子我在齐王开府宴上见过,当时她和齐王举止甚是密切。”

齐王就是二皇子,前不久,二皇子也到了出宫开府的年纪。

当天,还请了温文远去。

不过这个开府也是个笑话,远在南边的齐王匆匆忙忙赶回京城一天,主持了宴席,又回到南边去了。

“那女子和你家什么关系?怎么会在你府上?”

程松月在后院见到温婉云时,也是十分好奇。

加上温婉云一副主子样,据程松月所知,侯府除了个还不到十岁的温瑶,就没有别的主子。

温眠笑了笑,转移话题道:“我这些天都闭门不出,哪里会知道,程姐姐怕是高估我了。”

程松月点点头,也是,阿眠却是了解不了。

不过这也不妨碍程松月跟温眠说八卦,从城南的晋王府,说到了城北的大理寺,城中就没有谁的八卦能逃得过程松月的耳朵。

说是来添妆,不过是来找温眠聊天。

直到程夫人喊程松月回去时,她还依依不舍,约定好等温眠嫁到宁国公府后,她一定会上门再说体己话。

回落梅院的路上,温眠果然在后花园遇到了温婉云。

温婉云见温眠总算出来,忍不住上前,“这就是阿眠妹妹吧,久闻大名。”

“不知姑娘是哪位?”

“这是府上的小姐!”温眠话音刚落,温婉云身边的丫鬟苹果就直接插话,“你还……”

“啪”

苹果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露甩了一巴掌,“放肆,主子说话,你插什么嘴,还有见了小姐还不请安,大呼小叫的,府里的规矩是怎么学的!”

“我们小姐是府上的大小姐,你凭什么打我!”苹果捂着脸,在温婉云面前哭诉,“小姐,你看她们……”

“真是好笑,我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。”

温眠微微抬手,“来人,这个小丫鬟是谁带进来了的?如此不懂规矩,待下去教好了,再来伺候人。”

“姑娘见笑了,许是家中事务繁忙,母亲来不及对府中的丫鬟加以调教,竟让这样的人在您耳边嚼舌根,如今我身体也病愈了,这等不懂事的小丫头,我一定会让人管教好。”

温眠这番话,说的温婉云有些不知所措,她心中也难免震惊。

温婉云曾经以为,母亲终于住进了侯府,温眠怕对上母亲,便当了个缩头乌龟。

没想到,两人一见面,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。

温婉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个勉强的笑容,“阿眠妹妹言重了,我只不过是府上借住的表姑娘,丫鬟不懂事,管教便好了,没必要生气。”

“姑娘说得对。”温眠也没有问她姓名,便直接用姑娘代替。

温婉云还想和温眠说话,试图打探温眠的底细,却被青霜打断,说是温眠的舅母上门添妆了,如今刚进府。

温眠跟温婉云道别,便去接上舅母方氏。

温婉云见状,睨了苹果一眼,转身往书房去。

这边,温眠带着方氏去见了温老夫人,说了几句话后,就把人带回了落梅院。

“我的儿啊,舅母总算是见到你了!”

方氏抱着温眠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
温眠的母亲王氏,是家中的大姐,外祖父王振只有两个孩子,一个温眠的母亲王云,一个舅舅王拯。

温眠外祖母二十几年前去世,过了不到两三年,外祖父又跟着去了,王氏姐弟相依为命。

王云一个女子扛起了照顾弟弟的重担,又一个人顶住了族中叔伯的压力。王拯也争气,参加一次科考后金榜题名,陛下授了翰林院编修,没过几年就平步青云,直接入了馆阁。

后面王云去世时,王拯才外放不久,这些年辗转各地,政绩斐然。

期间,王拯和方氏两人也多次托人带了不少东西给温眠。

如今王拯外放十余年,本来不想回京,却听说温眠要成亲,顺势答应了朝中的调令,回了京。

回京休整后,刚好遇上温眠开院门了。

方氏这次给温眠添妆也不含糊,什么铺子、庄子、头面都不断塞给温眠,还给了温眠一匣子现银。

“侯府的事情,我也略有耳闻,当年姐姐去世,你舅舅就疑心,但是苦于没有证据,”方氏害怕你温眠推辞,“这些现银你拿着,舅妈也是妈,到了国公府,得多番打点。”

温眠点点头,收下了。

“方才我过来,看到一个姑娘匆匆走过,府里还有孩子?”

方氏许久没有回京了,以为是许氏的孩子。

“母亲有一对龙凤胎,如今不到十岁,”温眠解释道,“不知舅母见到的是不是阿瑶?”

十岁?

方氏微微皱眉,方才那女子的身量也不止十岁。

“也许是府上的客人吧。”方氏摇摇头,她把不清楚侯府的情况,也不多说。

“舅夫人许久没来,哪里知道,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客人,不过是侯爷在外面养的外室的女儿。”

“那外室还是老夫人的堂侄女呢!前些日子小姐闭门养病,那外室差点就书房和侯爷滚在一块,无非酒肆想尽法子进府,好让她的孩子成为侯府名正言顺的主子!”

白露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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