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 盘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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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赐礼,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
连带被关在洗墨院的温婉云都听到了,把洗墨院的摆件砸得稀碎。

温眠,温眠,都是温眠。

如果不是你和你母亲,我也是侯府的女儿!

温婉云如今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,气势汹汹推开门,却被许氏安排的丫鬟婆子拦住。

当晚,温婉云趁着丫鬟婆子睡着,偷偷溜出了洗墨院,去了后院偏僻的祠堂。

陈氏这里的看守明显比洗墨院的看守少多了。

温婉云推开门进去,扑面而来是一股浓烈的值钱味,陈氏靠坐在八仙桌旁,脸色比前些日子差多了。

虽说她一日三餐,许氏没有短缺,但也见不得多好。

她是许氏所有谋划的意外,自然许氏是不会放过她。

“娘?”

温婉云看着陈氏一脸苍白,不知道她是死是活,走上前,推了推陈氏的手臂,小声喊道。

“唔……”陈氏勉强睁开眼睛,看到忽然出现的温婉云,还以为自己的梦中,又闭上了眼。

温婉云以为她身子不是,连忙上前喊道:“娘,娘你没事吧?”

她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陈氏的耳边,陈氏“唰”地睁开眼,对上了温婉云担心但又带有谋算的眼神。

“没事,”陈氏挪动一下身子,这些天,被关在祠堂里,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了,见到温婉云来了,她还以为是要放她出去,“你怎么来了?是不是侯爷要放我出去?”

陈氏攀上八仙桌,借力站起来,整理凌乱的衣裳,准备离开这个破地方,却被温婉云打断。

“父亲那么懦弱,怎么会放你出去!”

“不仅如此,他们还把女儿给关了起来!”

温婉云的话,如同晴天霹雳,陈氏身子晃了晃,又跌坐在蒲团上。

“怎么会把你也关了起来?”

“怎么不会!”

温婉云声音拔高,说起这个她就生气,若不是想要把陈氏救出去,她怎么会把自己也搭上。

刚住进侯府时,她就提醒过母亲,和父亲做那档子事,不要太明显。

但母亲就是不听,觉得一次两次许氏没有发现,就越发放肆。

要不是他们胆大到在书房行这等事,又怎么会被许氏和那个老太婆给抓住。

母子三人在侯府安安分分的日子都没有了。

“今日遇上温眠,是我大意了,过两日就是她大婚,许氏便当着父亲的面,把我关起来了,父亲一句话也不敢说!”

“那你去找姑母啊!”

陈氏拧着眉,心想这次栽这么大的跟斗,确实是疏忽了。

“祖母当时就在场!”

听到陈氏提起温老夫人,温婉云此时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,这老虔婆,她来侯府这几个月,但凡是去给她请安,都找了理由闭门不见!

明摆着就不待见她。

还有今日,她和许氏,都偏心温眠,温眠说什么都是对的,而自己,不过是动了一下,就被责骂“站没站相”。

温婉云看着陈氏心怀希冀的模样,又想起下午温老夫人说的话,不守妇道之人,不配进侯府大门。

她忍不住打破陈氏希望的泡沫,“娘,你死心吧,祖母在一日,她就不会让我们进侯府的。”

温婉云说这话,多少也有些私心。

如今齐王和她日渐疏远,那些她和齐王交好的话,不过是用来哄骗温文远,好让自己在侯府里过得好一点。

至少温文远的私房钱,会让她在许氏的压迫下过得好点。
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
陈氏惊愕看她,怎么会,当年姑母明明就跟她说过,等大家都忘记那件事情,就会让表哥纳她进门的,如今怎么能反悔呢。

“就是这样意思,”温婉云转过脸,不看许氏,“她说,不守妇道之人,不配进侯府大门。”

“我不信!”

陈氏蹭的起来,说着就要去松鹤堂和温老夫人争执。

“娘,信不信由你。”

“今天下午是不是许氏和温眠都在,”陈氏扶着祠堂里的柱子,努力平复心情,“她们在,姑母肯定是不会下她们面子的,一定是这样的……”

陈氏深呼吸好几下,年少时她和表哥一起长大,家中父亲经商,可出去办货时遇到盗匪,留下她一个孤儿,她才迫不得已委身表哥。

当时以为,姑母会念在和父亲是同族兄妹,对她照顾些,没想到连个妾室之位都不肯给她。

如今还说出这样的话……

温婉云见她呼吸急促,胸膛起伏厉害,连忙上去安慰,却冷不丁对上陈氏的眼神。

那眼神,是恨不得把人生吃了……

温婉云吓得后退一步,“娘……”

陈氏眨了眨眼,“云儿,你听娘的,如今他们为了温眠的脸面,是不会把我们放出去的,这样,你等到温眠三朝回门之后,你把你父亲……”

“还有,齐王那边,你找个机会见他,最好……”

两人在祠堂盘算一番,自以为天衣无缝,外面守夜的婆子都听在耳里。

第二天一早,那婆子,就去了落梅院。

“大小姐果真是料事如神!”婆子站在下面,绘声绘色描述昨天晚上听到的事情,“戌时初的时候,就偷偷溜到祠堂来了。”

温眠放下手中的绣绷,点点头表示知道,“你去和母亲说吧,至于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你心里知道。”

“妈妈拿着吃酒吧。”白露上前塞了个荷包给婆子。

婆子掂了掂手中的分量,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一样,连忙应了声就往竹西苑去。

温眠看着远走的人,笑着摇摇头。

“小姐,咱们不动手吗?”

白露走到温眠身后,给她捏肩。

她不明白温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,花自己的钱,却给他人做嫁衣。

“马上就要成婚了,到时候去了国公府,侯府的事情,鞭长莫及,还不如做个人情。”

温眠拿起陆昭让人送来的头面,这头面做工精细,样式别致,上面点缀用的还是东珠。

也就只有陆昭会这么用心对自己。

“先前让你去查的事情,查清楚了吗?”

“奴婢去找了当年照顾夫人的下人,有几个因病去世了,唯一一个还在世的,已经回了乡下,前不久奴婢让人赶去她的乡下了,不过那人是老家是在南蛮之地,一来一回,得两个月。”

当年她和小姐年纪还小,夫人忽然就离世了,大夫说是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好,能熬这两三年,已经是很了不得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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