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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8章议亲征：用江东的粮打北伐的仗（求追）
原本的计划，是诸葛亮会在开春后出兵五丈原，替诸葛乔在凉州争取时间。
却不曾想。
诸葛乔以马钧、李撰和浦元为核心，聚凉州匠人于冀县，相继改良了织绫机、龙骨水车、镪犁、耨、耰等生产资料。
一面招募青壮屯田，一面招募巧女织绫。
将单个家庭的男耕女织，直接变成了集体大生产的男耕女织。
科技的碾压，提高了生产力。
羌胡归义、张既覆灭，减少了叛乱。
“我等是大汉的臣子，是大汉具体的施政者。施政者考虑的，不是该不该，而是能不能。”
“昔日管仲以齐纨鲁缟让鲁国臣服，又以衡山之谋让衡山国臣服，皆是在疲弱敌国的国力。”
只要储备粮不动，孙权就奈何不得刘备。
诸葛乔笃信而笑，自怀中取出图纸递给诸葛亮：“马钧最近研究了新式的犁具，尤为适合江东的地形。”
诸葛乔笑道：“丞相不说，我也会去长沙的。正好，我也好久没见岳丈了。”
诸葛亮板着脸：“伯松，你不能光说不做。说说你具体的想法吧。”
“这年轻人，要有朝气，偶尔有些急躁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只要陛下一声令下，我愿引无当飞军为先锋，替陛下陷阵先登，斩将夺旗。”
“曲辕犁比之直辕犁，便于深耕，且轻巧柔便，利于回旋，适宜江南地区水田面积小的特点。”
可如今。
诸葛亮亦是忧心忡忡：“我也没想到，伯松会在凉州搞出这么大的阵仗。”
“取了淮南，孙权和江东豪族们必定膨胀。”
“结果不到半年的时间，伯松就让陇右的汉羌民心依附，还顺手将榆中的张既给灭了。”
法正直接将皮球踢给了远在冀县的诸葛乔，谁点燃了陛下的战意，谁就来劝谏陛下。
主意是诸葛乔提出来的，诸葛亮自然不能让诸葛乔闲着。
诸葛乔见状，又自怀中取出曲辕犁的模型，呈现给刘备三人。
“成都文武各司其职，他们的职责就是留在成都辅佐阿斗治国。”
“这是双赢之策！”
“刚灭了张既，又恰好在榆中城中遇到了西域小国的使者，预售了大量的提花绫锦。”
诸葛亮顿时无语。
“纵万死也在所不惜！”
法正亦是面有忧虑：“劝不住陛下还是其次，我更担心的是成都文武的反应。”
“可将孙权给的二十万石粮食交付给益州的豪族商人。”
刘备和法正也是吓了一跳。
“丞相，江东可有消息传回？”诸葛乔不答反问。
“伯松啊，朕听说陇右羌人对你敬畏如神，你一声令下，万千羌人都得箪食壶浆相迎。”刘备右手捋髯，满脸的欣赏。
只是这图纸看起来颇为复杂，一时间也难明其理。
良久。
诸葛乔笑道：“此事容易。如今的长沙，有不少益州的豪族商人。”
“伯松，你在凉州干得好事，可知欲速则不达，见小利则大事不成。”
只要大汉的科技走在最前列，发展速度比江东快，孙权就永远赶不上刘备！
诸葛乔亦不担心孙权效仿管仲对付鲁国和衡山国的计策来反制刘备。
刘备的眼神多了兴奋，附掌而笑：“伯松言之有理！”
“陛下乃是大汉的皇帝，是大汉的最高决策者。决策者考虑的，不是能不能，而是该不该。”
“我为何要劝？”
法正提议：“陛下，不如召伯松返回南郑商议？这凉州诸事，我等还需要了解更仔细一些。”
法正则是提出了心中的担忧：“伯松，曲辕犁若是给了孙权，江东必会变得越来越富庶。”
见诸葛亮眼神变得严肃，诸葛乔讪讪一笑。
“我等军争，又岂能只图一己之私利，而不顾万千百姓的死活？”
刘备大笑：“伯松，伱这是与朕生疏了啊！”
“陇右的豪族巨室，更是主动提供钱粮，希望能分一杯羹；金城、武威等郡亦是传檄而定。”
刘备、诸葛亮和法正皆是神情一肃，凑近一观图纸。
诸葛乔刚到，诸葛亮就引用【论语.子路】中的话轻责诸葛乔，又连连给诸葛乔眼神示意。
“法侍中看到了孙权在表面上的变强，可曾看到陛下会变得更强？”
作为定计者，诸葛乔自然知道将曲辕犁卖给孙权，会让江东变得富庶。
“孙权北伐心越盛，曹丕在东线部署的兵力就会越多，被平分了兵力的曹丕，又如何能在西线抵挡陛下的亲征大军？”
这TM是鲸吞好吧！
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“管仲的疲国之计，是一种相对的概念，它并非强调要让敌国变得比以前更弱。”
“伯松，你不劝朕？”刘备倒吸了一口气。
法正不假思索：“自然是大汉的臣民。”
“若江东粮食产量太少，这西川的蜀锦岂不是得降价售卖。”
孙权若真的效仿，那跟东施效颦没什么区别。
西域来使，初步再开丝绸之路。
诸葛乔将粮食都解决了，还如何能有异议？
详细了解凉州诸事后，诸葛亮和法正不约而同的生出惊叹：
你管这叫蚕食凉州？
用意很明显，诸葛亮希望诸葛乔能在刘备面前诉诉苦、哭哭穷，这样刘备就会打消亲征的念头。
刘备哈哈大笑：“有备无患。若非伯松昔日在荆州的努力，也不会有今日的机遇！”
法正也劝道：“陛下，你乃金贵之躯，岂能再涉关中险峻苦寒之地？”
“织绫机今后必然也要在益州推行，蜀锦的产量也会大量增加。”
“然，丞相和孝直皆劝朕不可亲征。”
“我亦有把握，让孙权拿出二十万石粮米来资助陛下北伐关中。”
对诸葛乔而言，江东开垦再多的良田，种出再多的粮食，也不过是大汉的江东粮仓罢了。
刚抵达南郑，刘备就匆匆召见了诸葛乔，诸葛亮和法正也联袂而来。
当即。
“若不让盟友尝到甜头、不让盟友获得暴利，这盟友关系脆如薄纸。”
诸葛乔鲸吞了凉州，可诸葛亮在汉中还在筹谋准备。
反正朕必须亲征，有问题你们来发现和解决！
诸葛亮和法正看向诸葛乔的目光，纷纷多了几分幽怨。
诸葛亮道：“陛下要去长沙，可让伯松同往。”
“江东虽然是孙权在执掌，可孙权在名义上也是大汉的吴王。”
“这种犁具跟常见的直辕犁不同，我称其为曲辕犁。”
由于一开始定的计划是西进五丈原而不是东进武功山，这准备工作自然也是以西进五丈原为主。
“若如此，陛下跟曹操，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刘备这是看穿了自己的意图，在提点诸葛乔要坦诚，要念头通达。
“可让陛下带孙贵人去长沙，请孙权赴家宴，趁机游说孙权进兵淮南。”
有什么方式，能让孙权甘心拿出二十万石粮食？
诸葛乔却有不同的看法：“法侍中，这江东士民，是否是大汉的臣民？”
倘若凉州未平，刘备还会让诸葛亮西进五丈原，替诸葛乔争取平定凉州的时间。
“朕如今亦是深有感触。”
“二十万石粮米虽然有些亏，可为了兴复汉室，这点亏朕也能接受。”刘备的眼神再次变得兴奋。
“这天时人和，全都让伯松给占了。”
“这便是商业的规律：强者恒强，弱者恒弱；富者愈富，贫者愈贫！”
“不论江东变得有多富庶，荆州和益州都会以数倍的增长速度，变得比江东更富庶。”
刘备则是提出了新的问题：“若孙权同意给付二十万石粮米，又如何在短时间内运到南郑？”
不拿出具体的措施，今日这门就出不去了。
诸葛乔的“强弱富贫”观念，让诸葛亮和法正陷入了沉思。
“就趁着这个机会，去襄阳城探探亲吧。”
“如此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，只是二十万石粮米，我其实都觉得亏了。”
“计划赶不上变化啊！”
“可限制蜀锦的产量，不仅陛下得不到大量的粮食，也会严重的损害益州豪族的利益。”
“陛下原本只是来南郑坐镇，结果现在又要亲征，不知多少文武会来信反对。”
刘备轻咳两声：“丞相啊，伯松已经加冠，又是大汉的凉州刺史，应当有自己的主见。”
“望陛下谨慎，当以国家大事为重！”
“取关中不可急于一时，伯松虽然鲸吞了凉州，但伪魏的兵马几乎都部署在关中、洛阳、南阳一带。”
出了行宫。
诸葛乔来得很快。
这样的意外，让法正也始料不及。
刘备的大汉，不是鲁国和衡山国这种小国能比的。
两人都是当世的智者，往往只需要听到核心就能举一反三的推演。
刘备这忽然要亲征，那么一应的准备就得以东进武功山为主了。
诸葛乔声音洪亮，语气果敢而坚毅。
“陛下立志于兴复汉室，就不能只专注于解决曹丕和孙权，更要致力于解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大汉百姓。”
“当时我也没想到，会在凉州遇到马钧这样的奇才！”
然而。
“遥想当年，朕亦曾亲手鞭督邮，念头通达，何等的意气。”
诸葛乔摇头：“当时并未想这么深远。只是想尽可能的让益州的豪族商人去江东购买粮米，增加益州的储备粮。”
“不是陇右羌人对我敬畏如神，而是陇右羌人对大汉的凉州刺史敬畏如神。”
“倘若伯松也同意陛下亲征，我和丞相都不会再反对。”
“伯松不用疲国之计，却反其道而行之，这岂不是在给陛下树立一个更强大的敌人。”
诸葛乔笑道：“陛下器量弘雅，我心甚敬。唯怕刀笔吏，斥责我无礼失仪。”
“若陛下亲征关中，曹丕必会惊惧而无心淮南，这是孙权取淮南的最后机会。”
“蜀锦若不能保值，陛下发行的直百钱就会贬值，一旦直百钱货币体系崩溃，对益州和荆州而言，将是一场灾难！”
“若江东因为曲辕犁而变得富庶，那也是大汉百姓之福。”
似乎是早有所料，诸葛乔将凉州的军政委托给姜维和王连后，就带上霍弋和五十近卫骑兵前往南郑。
刘备见诸葛亮和法正都不同意，不由长叹：“朕今年过六旬了，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。”
法正是最懂刘备的，当听到刘备用曹操那句“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；烈士暮年，壮心不已”时，法正就知道劝不动刘备了。
刘备现学现用。
“你看朕，让阿斗监国后，朕未曾干涉过阿斗的政令。”
也难怪刘备兴奋得想要亲征了！
诸葛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劝谏道：“陛下，凉州虽然平定，可我等尚未准备好北伐。”
“曹操昔日曾言：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；烈士暮年，壮心不已。”
“如今曹丕的重兵几乎都在关中、洛阳和南阳一带，淮南部署的兵力很少。”
“如此，陛下省了运输粮米的时间和耗费，益州的豪族商人也清了在益州的粮食库存、且也为陛下北伐立了功绩。”
“丞相，孝直，朕就一个决策：亲征。”
“不是敌国，又为何要用疲国之计？”
“综合来看，二十万石粮米虽然吃了点亏，但陛下却是赚足了好处。”
“你不是说那论持久战是伯松提出来的吗？怎么一点都不持久！”
“不用孙权去费口舌，江东的豪族就会支持孙权去取淮南。”
“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，这或许就是天命在汉。”
“齐纨鲁缟和衡山之谋，虽然削弱了他国的国力，可受害的却是百姓！”
“陛下亦可下诏，彰其义举。”
诸葛乔笑道：“陛下多虑了。”
“再者！”
难道就凭诸葛瑾在东吴？
“江东又多有蛮荒之地，垦荒困难。”
诸葛乔不由笑道：“孙权还真是胆怯，曹丕派个曹仁就不敢打了。”
“伯松以为，朕是应该亲征还是不应该亲征？”
“万千羌人会箪食壶浆迎，不是因为我的命令而是煌煌大汉的天威、陛下的仁德，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拜和仰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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