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 第 2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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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内,皇宫中,早朝的梁帝坐在御座上,脸色阴沉,殿里百官一言不发,破天荒的二皇子也让梁帝叫到了大殿听取朝政。

“众卿还有事要奏吗?”梁帝目光扫视大殿。

见群臣一言不发,梁帝沉声说道“既然众卿无事要奏,那朕来说几句话。”

众人低头准备恭听圣训,只听御座上的梁帝开口说道

“来人,将御史台御史方伦宏,御史肖映,礼部郎中崔怀远,吏部郎中王铭昊,翰林院侍读学士文华军给朕拿下,摘掉他们的官帽,脱去他们的官服。”

随着梁帝的一声令下,门外的禁军开门进来,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浑身颤抖的瘫坐在地,禁军将他们的官帽与官服拔下来,压到中间。

群臣皆是不解,也没人敢议论,站在最前方的梁亲王一言不发,丞相夏侯玉也是闭目不语。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“诸位爱卿肯定好奇,朕为什么要把这些人点名拿下。”梁帝说道随即站起来走到玉阶前面。“诸位肯定知道,前段时间朕让宁王去安庆府查东西,就算朕没明着昭告天下,恐怕这件事众卿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。”梁帝拿手指着下面这些人“朕今日就告诉众卿,朕让宁王去查什么,朕听说安庆府腐败至极,上下官员欺瞒朝廷,官商勾结,朕不查不知道,一查,好嘛,就是堂下跪着的这批人在安庆府撑腰,与安庆府知府有着大量的权钱交易!甚至还密谋行刺皇子!”

众臣听到此处都窃窃私语,贪腐之事他们倒不是很震惊,震惊的是他们竟然为了这些银子敢去刺杀皇子。

梁王跟夏侯玉还有太子跟赵靖四人听到这话,没有说话,倒是跪着的这些大人连忙反应过来,起身大声辩解道“臣没有啊!臣冤枉!臣岂敢行刺殿下!”

梁帝不耐烦挥了挥手“带下去,下诏谕,诛三族。”

禁军拖着几人朝外走去,几人已经站不起来,还在大喊“臣冤枉。”

等到禁军将几人拖走,喊声渐远,众臣只觉得冷汗直冒,喊声还在耳边回荡,梁帝坐回御座说道“朕自登基以来,对贵族无不优待,可是安庆府的贵族,竟然猖狂至此!传旨下去,安庆府五年内不得有任何的贵族举荐免试,必须给朕像普通百姓一样老老实实的考。”

梁帝颁布完旨意就挥袖走了,也没说退朝,往后走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还是李公公临走的时候喊了一句“退朝。”

等到来到后殿,梁帝问道“怎么样,那两个畜生移到大理寺了吗?”

李公公答道“回陛下,已经悄悄从别院移到大理寺了,除了大理寺寺卿,没人知道这件事。”

梁帝点了点头,吩咐道“更衣,朕要亲自去看看这两个畜生。”

梁帝换上便服,在李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理寺,大理寺守卫想阻拦,李公公出示了内卫的腰牌,随即便进去了。

大理寺关押的犯人很少,在最东边,两个人的牢房不是紧挨着的,而是隔开了好几个。梁帝先来到了安国侯的牢内。

安国侯正躺在地上,嘴里喃喃的迷迷糊糊骂着人,要说他也是真不累,自打来到京师就一直骂人好像。睡觉里也骂。

梁帝咳嗽一声,见他没有反应,李公公砸了砸

“安国侯,陛下来看你了,还不起来。”

安国侯这次听见了,睁开眼睛,翻身坐了起来,见到外面真是梁帝,跪在地下哀嚎道“陛下啊,陛下,臣被这群人一言不合押到京里,求陛下给朕作主啊。”

梁帝示意打开牢门,进入牢内,梁帝见没有坐的地方,李公公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巾,垫在梁帝下面,梁帝坐下,对着安国侯说道“你还敢说是一言不合?为什么押你到京师你真的不知道?”

面对梁帝的质问,安国侯只是哀嚎“臣不知啊,定是有人冤枉臣,臣您是知道的啊。”

“就因为朕知道!所以才直接把你压到京师!你告诉朕!谁给你的胆子,你敢当街把人打死?事后竟然不上报,还敢让官府隐瞒。”梁帝气愤的说道

安国侯听到这里,才知道是为什么,但是听梁帝的意思,好像如果当初自己上报了,或许不会这样,但是眼下他根本不敢承认,只能装糊涂。

“臣不知啊,定是有人冤枉臣,臣哪敢作出这等事情。”

梁帝见他还不承认,咬着牙说道“状书都递到了朕的案头上,几十个百姓画押,你还不承认。”

见事情已经败露,安国侯只能承认,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关系来为自己开脱,因为梁帝刚才说为什么自己不上报,还以为梁帝生自己不上报的气。然后说道

“陛下,臣知错了,臣认错,臣下次犯了错一定先报告陛下,求陛下开恩。”

梁帝见他执迷不悟,说道“你还想有下次?这次捅的娄子还不够大吗?还下次。”

安国侯见梁帝真的生气了,哭着说道“臣真的知道错了,求陛下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,饶臣一命。”

梁帝听到他提起她姐姐,已故的皇后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站起来一脚把他踹倒“你还有脸提你姐姐?你姐姐要是知道你们俩这样骄阳跋扈,不知道要怎么处罚你们!”

被踹倒的安国侯又爬起来跪倒“那陛下到底怎么处罚臣。”

梁帝看了看跪在地下痛哭的安国侯,淡淡的说道“朕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,给你留个体面。”随后朝自己身后的禁军使了个眼色,禁军从后面抽出一条白绫。

“你除了自裁,没有别的路了,这是朕给你最后的体面。”

安国侯见状,大声的喊道“陛下饶命啊,饶命,臣真的知错了。”

不理会他的哭喊,梁帝走了出去,临走的时候对禁军说“你在这看着,他要是不体面,你帮他体面。”

禁军点头称是,梁帝走出了牢房,朝定远侯的牢房走去。

定远侯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,饶是他镇定,盘坐在蒲团上的手也忍不住发抖。

梁帝走到牢房门前,衙役将房门打开,定远侯睁开眼看见梁帝,跪倒在地拜道“罪臣见过陛下。陛下万岁。”

梁帝见他如此镇定,知道他是什么性子,坐下说道“起来吧。”

定远侯谢恩站了起来。

过了一会梁帝说道“知道朕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吗?”

定远侯点了点头

“你倒是知进退”梁帝冷笑的说道“比你弟弟强太多了。”

“臣弟自小就是那个性子,陛下不是不知道。”梁帝说道

“知道就行,这次你弟弟犯了错,你也逃不了一个监管不严,朕拿了你的爵位,没什么意见吧。”梁帝缓缓说道

“臣没意见,多谢陛下厚恩。”定远侯又拜倒说道

梁帝站起身看了看跪在脚下的定远侯,走了出去,临走到门口的时候,朝跪在底下的定远侯说道“有些话,有些事,还是永远烂在肚子里的好。”这是警告,也是告诫。

定远侯身体颤了颤“是”

随后梁帝走了出去,牢房上锁,等走到门外,正好看见禁卫抬着白绫缠着的安国侯。

梁帝看了看禁卫把人抬远,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朝宫内走去。

赵无云府内,黑袍人来到书房拜倒说道“大理寺来消息,说陛下去了一趟牢房,跟安国侯定远侯说了些话。”

赵无云放下毛笔,淡淡的说道“怕是安国侯保不住命了。”

黑袍人点点头“说是禁卫在陛下走后抬出一具白绫包裹的尸体,恐怕是。”

赵无云走到一旁的脸盆里洗了洗手,擦干手后“准备准备,我们也去见见他。”

黑袍人称是。

在别院,赵无云不能去,哪怕他已经买通了内卫,他去了也无法保证梁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去不去,如果知道就肯定完了,可是在大理寺,赵无云虽然不在京师,经营了这么些年的人脉,总是比皇帝的贴身侍卫内卫安全多了。

定远侯看见自己的弟弟尸体抬了出去,知道自己就算是削爵,怕是也保不住命,只能让自己强制镇定,可是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。

随着牢门打开,定远侯听见动静,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黑袍人,自己从来没见过,定远侯看了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,黑袍人走到里面,用那日跟他沟通的语气,压低声音说道“定远侯,好久不见。”

定远侯这才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的人,跟那日见的完全不一样,但是声音缺很像。

“是你?”定远侯说道。

黑袍人点了点头“我家大人要见你。”说着闪开身让赵无云进来。

定远侯望着他身后站着披着斗篷的人,不屑的说道“阁下到底是谁?都能找到这里,还不敢以真面容示人吗?莫不是怕在下认出来?”

黑袍下笑了笑“不愧是定远侯,永远都是这样。”

拉下兜帽,露出面貌,定远侯吃惊的说道“是你?”

“不错”赵无云说道“是本王。”

定远侯吃惊过后镇定下来“王爷怎么来这里了?有什么指教?莫非是陛下前脚刚说完要了我的侯爵,下一秒就让王爷来要我的命。”

“我对你的命没有兴趣”赵无云打量着牢房内的一切,随后黑袍人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椅子让他坐下“本王是来救你的,就看定远侯抓不住的住机会了。”

“王爷能好心来救我?”定远侯笑了说道“王爷打算怎么救我。”

赵无云见他不想直接说,而是淡淡说道“那就要看定远侯能不能说出让本王感兴趣的事情了,定远侯知道,本王是为了什么而来的。”

定远侯当然知道赵无云想要什么,但是他不想轻易说出去“王爷想知道什么?本侯这里能有什么王爷想知道的信息不成。”

赵无云见他装傻,没有说话,身后的黑袍人替他说道“定远侯,不要装傻,王爷是想知道十几年前朝堂的震荡,张丞相,跟梁亲王府的事。”

定远侯听到此处心想:果然是想知道这些。嘴上却说道“王爷被调到边关,也应该知道啊,我父亲谋反,我张家被灭满门,陛下不忍,看在我故去的姐姐脸上封了我兄弟两人侯爵,把我们赶到安庆,至于朝廷震荡,梁亲王府,在下实在不知道。”

黑袍人的耐心到了极限,没等赵无云发话,走上前一把把定远侯拽了起来,按在墙上“不要在这里装傻充愣,快说。”

定远侯被按的咳嗽起来,赵无云咳嗽一声,让黑袍人把人放下,黑袍人不甘心的把定远侯松开,定远侯摔到底下猛咳嗽几声,爬起来看向赵无云说道

“王爷这么些年边关的经历不白经历啊。”

赵无云看着眼前还在讥讽自己的人,淡淡说道“不要浪费时间,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,你也知道,你弟弟已经被陛下解决了,你不会真以为你的爵位削去陛下就能放过你吧?整个大梁,除了我,谁有本事救你。你难道不知道?”

定远侯整理了一下衣服,坐下“我当然知道,行吧,谁让命就有一条呢?我说,殿下请问吧。”

赵无云说道“为什么你父亲会被突然罢相,为什么梁亲王府内会突然没了音信,本王的王妃,兰芝到底是怎么去世的?真的是染病而亡吗?”

定远侯整理了一下思路,先是有些疑问的问道“王妃怎么去世的?难道王爷真的不知道?”

见赵无云不说话,定远侯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。

“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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